來世再做兄弟

『十三個兄弟姊妹，今年又少一個了…』

年初三的家族聚會上，表哥如是說。

我爺爺生了七個子女：五個姑姑、我老爸、我叔叔。
十三個兄弟姊妹，指的就是四個姑姑生的小孩們 (小姑姑未嫁)。
所以都是我的表哥、表姊；最小的也跟我差了半輪以上。

遠在我還在念專科的時代，三姑姑的女兒，就因為癌症過世了，
她才出生沒多久的女兒，都還不懂得叫媽媽。
今天參加了最大的一個表哥的告別式，也是癌症，五十歲上下吧。
遺留下來的，是大嫂與一對千金。

依稀記得，我還沒出國前，他才剛罹癌的；
後來輾轉聽到，哥哥出院了，在家調養了一陣，本以為應該可以慢慢好轉的…
回台灣之前，列了一份 "Visiting List" 裡頭也有大哥的名字。
但一直都沒有安排時間去看看他；除夕夜守歲到天快亮才躺平...
下午一醒，堂弟就上來跟我說：大哥走了。

我和大哥，年紀差太多了，超過三十歲。
雖然同輩，但並沒有太多的交集，對他的印象也就是這些那些...
按說，這樣的場合我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情緒；
可是我只要想到，我早在去年十月底就回來了，
卻沒能橋出一點點時間，去探望大哥一下...
就這樣連最後一面也沒瞧見，就覺得很過意不去。

在告別式會場，看到嫂子跟一雙女兒，還有眾家親戚們...
除了對大哥的感傷以外，我也在心中暗許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，
不讓這會場上的任何一個人，在一樣的場合為我落淚。



往者已矣，來者可追
只是十三個兄弟姊妹，又少一人罷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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